第十九章 眼皮子底下作怪

凌昆惊得魂魄出窍!

就在这时!

“日比老儿还不束手就擒!大唐浑瑊、荔非元礼在此!”

凌昆赶紧回头,只见上游处又有一队人马杀将而来!

分明是三百跳**骑!

凌昆眼睛睁得大大的,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挤出来看个清楚!

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凌昆大叫一声,此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,而整个苍头河的叛军都跟他们的主将凌昆一样,陷入痴呆状态!

这些人是怎么偷偷跑过来的!叛军心里只有这一话想问。

不等叛军反应过来,六百精骑如虎入羊群,左冲右突,如收割麦苗一般,叛军毫无还手之力!

此时,河对岸的朔方军也已经渡过苍头河,从正面掩杀而来!

凌昆揉了揉眼睛一看!只有五六百人!

凌昆以为自己受了惊吓才导致视力严重衰退,继续揉眼睛,差点都揉出火星子了,一看,还是只有五六百人!

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,正在对着自己咧嘴傻笑。

分明上下游的唐狗都已经撤回本阵,为何中军只有五六百人?莫非有仙人相助?抑或是神兵天降?凌昆脑袋里只有这一种解释。

“快!掩护老将军撤退!”叛军被杀得七零八落,凌昆以及一众将领都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,根本没法组织自卫反击,只能拼命掩护还在愣神的凌昆突围!

眼看凌昆就要策马逃走,南霁云大吼一声:“日比老儿休走!”,摘下得胜钩上的角弓,拈弓搭箭。

“嗖!”

一箭正中凌昆左腰!

凌昆大叫一声,若非部将扶持,险些掉下马去!

一场一面倒的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接近了尾声!

最终在众人拼死掩护下,凌昆才率领几百名残兵败将狼狈逃走!

苍头河一役!右前军大获全胜!

此役歼敌两千余!

月上中天,苍头河叛军营地,此时已经成为朔方右前军的驻地,将士们从叛军驻地缴获大量肉脯、粮食、酒水、兵器,还有些散碎银两。

中军大营。

李嗣业哈哈大笑,“没想到我们今天粮草耗尽,恰好就拿下了苍头河,补充了干粮。真是及时雨呀,要说这破敌首功,非文周莫属啊。”

屯骑校尉浑瑊面带钦佩地看着陈文周,拱手说道:“将军说得对极了,我们几个今天白天还在担心,说拿不下苍头河就没有口粮了呢,手下的兄弟们也有同样的担心,结果晚上就坐在叛军的大营喝酒了,谁能想得到呢?”

其余人等纷纷点头,今天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,如梦幻一般,叛军输得糊里糊涂,而右前军全体也觉得赢得糊里糊涂。

“来,”李嗣业首先举起酒碗,“今日大胜,全赖陈主簿妙计,方能出奇制胜,我们先敬陈主簿一杯!”

“敬主簿!”

“哈哈哈,这都是逼出来的,照昨晚的情况看,我要是不出点主意,咱们将军连尿都不让我撒,我一想,我陈文周大好青年,还要留此残躯建设大唐,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,不能让尿憋死了。“陈文周笑道。

”哈哈哈,“众人大笑,”看来咱李将军的憋尿计果然是好使啊。“

陈文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继续说道:”再说了,当初以战养战的方略是我提出来的,要是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了,那我陈孔明的这张俊脸真是没地方搁了,所以急中生智,才想了个办法!来,喝酒!”

“主簿真个是深谋远虑、谦逊低调啊!”众人一本正经地大笑。

几人推杯换盏,轮番敬陈文周,只不过陈文周天生的酒量,来者不惧惧者不来,把他们喝了个痛快。

这时越骑校尉南霁云问道:“主簿,虽说今天我们打了胜仗,可是霁云至今还有点迷糊,叛军怎么就败了,我们怎么就胜了?”

屯骑校尉浑瑊点头赞同,“是啊主簿,叛军怎么就中计了,你是怎么骗过他们的?这可是在叛军眼皮底下作怪!“

南霁云嘿嘿一笑:”日比老儿估计现在还在犯迷糊,这么几百步的距离、他自己亲眼看着,愣是中了咱主簿的妙计!”

其余人也是用同样疑惑地眼神看着陈文周。

“别说日比老儿迷糊,连我也是云里雾里,那就让文周给咱们讲讲,顺便也让大伙领略一下咱陈孔明的阴险狡诈,”李嗣业笑道。

这叫什么话呢?我堂堂五好四有新青年,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阴险狡诈了,准确的讲,应该叫智勇双全。

“讲讲?”陈文周故弄玄虚地问道。

“讲讲!”众口一词。

“那好,倒酒,”陈文周一指酒碗,荔非元礼赶紧跑到陈文周身边,满上一碗,陈文周灌了半碗酒,说道,“这就叫瞒天过海,金蝉脱壳。”

“怎么个瞒法?怎么个脱法?”众人寸步不离地追问。

“昨天晚上咱们就得出了结论,第一,这附近三十余里,只有这一处可以渡河,所以我们只能从这附近想办法;第二,敌众我寡,我军如果强攻,只怕还没上岸,就被对面的步射手射成了筛子,那叛军可真是痛打落水狗了,所以只能智取。昨天晚上我跑出大营,发现只能看见对面的火把,却看不见人,所以我心生一计。”

“难怪主簿让我准备火把和火把架子,您在晚上看不见他们的人只能看见火把,反过来说叛军也是如此!叛军就是被咱们的火把给骗了,”浑瑊说道。

陈文周点了点头,“今天早晨我和李将军又亲自查看了附近地形,我发现这一带视野开阔,附近一里左右都能够相互看到,这时我才最终确定此计可行。”

“可是视野良好的话,假如我们分兵从不同地段渡河,他们一定能看到,不是更有利于他们支援吗?”南霁云问道。

“李将军今天早上也问了这个问题,”陈文周笑道。

李嗣业点了点头,接过话茬说道:“文周当时说,就怕他们不支援。”

“就怕他们不支援?”其余三人同时讶道,不明白陈文周这是什么意思。

“因为我打算用火把骗过他们眼睛,而且要利用他们的支援来改变他们的兵力部署!”

“可是主簿,你既然要用火把骗过对面的眼睛,那为什么不直接命人在中军举起所有火把,造成咱们都在大营的假象,然后再派我们悄悄摸到上游和下游呢,恕末将冒犯,这样似乎显得多此一举,”荔非元礼说道道。

陈文周笑着点点头,“荔非校尉的问题问的很好。我也曾考虑过你说的方法,但是后来我放弃了这种打算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荔非元礼接着问道。

陈文周道:“咱们既然有探马打探消息,那凌昆怎么会没有探马呢?我敢肯定叛军的探马随时都在观察我们,他们必然会监视这附近一里左右的情况,如果你们直接潜伏到上下游,几百人马,很难保证不闹出响动,一旦被他们察觉我们的意图,到时候再想骗过他们就没这么容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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