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难熬

很难熬

徐凌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当粗糙的树皮划过嗓是多么的难受,有时,天蛇族的人也会猎到猎物,但无一次不是伤痕累累的回来。

有一次,黑山带领的五个人遇见了犬熊,黑山说那玩意其实冬天并不常碰见,若是遇见了,无不是饿急眼的,黑山他们也饿急眼了,那时已经不叫打猎了,六个人拼尽了全力,才给犬熊打死,只是其中一人受了重伤,抬回山洞就死了,另一个人手臂被生生撕了下来。

黑山也受伤了,黑妹他们手脚麻利地烧头发灰,如今天蛇族的人里有一半都是短头发了,徐凌凑上前看了一眼,见黑山身上原本的伤口还没好,并且有些发炎了,伤口泛红,两边的肉往外泛着。

伤痕累累的身体,徐凌一阵唏嘘,他制止了黑妹的动作,并让人给泥娃叫来。

泥娃他们还有些防着天蛇族,一开始并没有拿出盐,徐凌知道,只是原本他没心思说,现在众人好像拴在一条绳的蚂蚱,摸摸良心说,黑山是个好首领。

“徐凌哥哥!”泥娃跑了进来,知道黑山他们猎到了猎物,他也跟着高兴。

“盐你们还有存着吧?都拿出来。”

泥娃乍一听盐还吓了一跳,后来他见徐凌表情很认真,立马点点头,扭头跑出去了。不一会,泥娃捧着一个骨头罐进来了,罐上盖着一块兽皮,徐凌看不出来,但天蛇族人知道那兽皮是很珍贵的一种动物的,他们都看了过来,徐凌则吩咐道:“黑妹,你重新煮些热水,然后把这个加一半进去。”

黑妹没接,而是扭过头去看黑山,黑山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这是盐,你伤口感染了,得先杀菌,要不然好不了。”徐凌知道对方听不懂,但他还得解释一遍。

果然,众人的表情都跟听天书似的,但黑山没再问,他冲黑妹点了点头,黑妹接过罐,按照徐凌说的开始煮盐水。

盐水煮好了,徐凌能做的也只能给黑山的伤口用盐水消消毒。

等受伤的人伤口都处理好,人们开始料理起食物,徐凌让他们把盐也加进了汤里。

晚上,山洞里飘起了香气,同伴的死亡并没有让他们难过太久,似乎都已经麻木了,而现在,众人在庆祝久违的猎物。有功的几个人分到了一大块肉,还有肉汤。

徐凌端着肉汤,嘴里分泌出大量的口水,肉汤入嘴的那一刻,他真的差点哭了,他尽量让自己小口小口的吃,但又控制不住。其实徐凌吃的算是够斯文了,其他人早呼噜呼噜喝了起来,徐凌的汤还剩下一半,其他人都开始舔罐了。

加了盐的食物果然让众人惊讶不已,一个个都恨不得连罐都嚼了,黑妹难得表现出友好,凑到徐凌跟前问这盐的事。

徐凌把当初告诉巨石族关于盐的提炼方法告诉了黑妹,黑山在一旁也听见了,果然,他安排了人打明天开始煮盐。

每天,都有人挑海水煮盐,受了的伤也有人用盐水给他们消毒清理,伤口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,至少不发炎了。黑妹对徐凌也不再这么大的敌意了,白天有时还会跟他聊聊天。

黑山知道徐凌怕冷,扒下来的犬熊皮经过简单的处理,就送给他了。徐凌这会儿也没这么多穷在意了,晚上睡觉时把熊皮一搭,果然暖和了许多。

犬熊虽大,但架不住人多,尝了几天肉腥味,终于都吃光了,只剩下骨架翻来覆去地煮水喝,等到骨头也煮不出来味了,黑山让人把骨头砸碎了,和了水,给众人分了下去吃了。

徐凌来到这已经两个来月了,放眼望去,仍旧是一片银装素裹,看来这里冬天很长,他问黑山:“什么时候雪才能化?”

黑山看了看外面:“差不多还有三十多天,雪就开始慢慢化了。”

那三十来天却是异常难熬,每天都是糊弄肚,随便往水里加点什么,再撒些盐,就这么灌个水饱。偶尔有猎到猎物的时候,也都小型动物,通常只够全族人吃一顿的。

冰封的河流逐渐融化,有不少动物饿了一冬,这会儿都纷纷出来觅食,食物的问题总算有所缓解。

雪化后,饮水又成了问题,他们不得不分出一半人负责去远处的小溪打水。徐凌发现,最近男人们都有点激动,整天咧着嘴笑,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终于解决了温饱问题,可后来又觉着不对,总看见有人坐着坐着自个笑出了声,他不解地问黑山。

黑山哈哈大笑,说:“等雪化了,就是动身去花族的日了。”

徐凌听人多次提到花族:“花族?去那干什么?”

黑山笑得色迷迷的:“当然是去交/配啊。”

“啊?”

黑山兀自说着:“花族真奇怪,禁止族内通婚,每年春天,其他族的人就去花族交/配,在那期间,我们打来的猎物要有一多半分给他们。”

“既然要分给他们一多半的猎物,那为什么还要去那啊?族里不也是有女人嘛?”

“花族的女人很漂亮啊,又白又漂亮。”想了想,他又补充道:“不过还是没有你白,也没你漂亮。”

徐凌有点懵,黑山继续说:“我们去花族交/配,等到大地变黄了,全族的人就会开始往回返。”

徐凌又问:“那花族的女人要是生了孩呢?”

“她们也不知道孩的父亲是谁,所以孩都是归花族的。”

徐凌无语了,心想这简直是个以氏族为单位的风俗场所。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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